大山在英文輔導班上課,初次看見小石,他就覺得這個留著一頭俏麗短髮,圓面孔,大眼睛的女孩子十分面善,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。
大山側著頭,想了很久,始終想不起自己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孩。想著,想著,大山對小石的親切感,油然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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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石聽學姐們說,唸工程系的男生都是粗線條,而且他們的英文水平也是如水平線一樣直來直往地──好不到哪兒去!
但是,昨天小石向坐在她右手邊,樣子看起來滿耿直的工程系男生大山借他的英文作文來“參考”時,她發現大山可以隨手寫出一手好文章,讓她有“驚為天人之感”。
小石開始對大山刮目相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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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山經常藉故跑到文學系的廣場溜達。
文學系的女生多,是非也多。大山甘冒重險,深入虎穴,只為了和偶爾坐在廣場板凳上看書的小石說一聲“Hello!你好”。
看見早上的陽光,斜斜的照在小石圓圓的小臉,大山一顆本來“乒怦,乒怦”亂跳的心,像遇到和煦的春風一樣,慢慢恢復平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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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石最近看見身材高大的男生,都會誤以為自己看見那個叫大山的工程系男生。
她真的那麼希望看見大山嗎?她怎麼會一直想起大山?小石想到這裡,不禁臉上一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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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山有一頭很好看的卷曲黑髮。以前他愛把卷髮留長,很有點嬉皮士的味道。最近他狠下決心,要理髮師下重手把長髮剪掉兩吋,把所有卷卷曲曲的頭髮都剪掉了。
當理髮師在忙碌剪剪削削的時候,大山腦海中盡想著那個頭髮直直短短的女孩小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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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石添購了好多件白色的襯衫。以前她偏愛重顏色的衣服,黑藍灰紅,都是她的經典色系。
現在她穿上白色的襯衫到英文系去上英文輔導課,心里巴望能在班上看見那個永遠只穿白色襯衫的大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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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文講師在講台上淘淘不絕地解說英文文法,大山卻一個字都聽不下去。
他兩眼直直地盯著隔他3個座位的小石──和坐在她身邊,和她一樣是文學系學生的大方。
每一次看見大方伸過頭去,在小石的耳邊竊竊私語和小石微微揚起的嘴角時,大山的心,就好像被大鐵錘猛擊一次,感到痛楚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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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石聽見學姐們在議論帥哥們的緋聞。
當聽到她們說大山以前曾和法律系、會計系和醫學系的美女交往,小石不禁生起一股醋意──這些傳言都是真的嗎?
小石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(雖然她知道學姐們最擅長無中生有的製造緋聞,然後再往上加油加醬,讓緋聞好像真的一般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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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山看見小石穿了件無袖上衣在廣場上溫書。雖然還是初晨時分,大山卻流了一頭大汗──他急呀!
廣場上人來人往,小石卻露出一對白白細細的手臂,秀色可餐地坐在那裡……大山感覺到四周的男生都不小心地把眼神飄移至小石身上。
那一刻,大山恨不得脫下身上的夾克,把夾克套在小石身上,掩護小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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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石最近老是在英文輔導班上聽見大山咳嗽。是因為期末大考將來臨,熬夜讀書所致吧?
小石想起媽媽在她離家上大學時,硬硬塞給她的六罐蟲草泡參雞精,和六罐冰糖雪耳燕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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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山近一個星期都處於委靡不振,事事都提不起勁來的情況。因為大學放假了,放假一個星期,而他,好──想──念──小石。
他好擔心,以後再也看不到小石;或者,放假回來之後小石告訴他,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了。
大山覺得他有必要和小石確認他們之間的關係(或以後可能有的關係)。他要向小石表白──他等不及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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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石在家鄉度假、溫書。她不否認她常常想起大山。但是在家里,她也享受著心靈與心情上的平靜。
在大學校園里,她離大山那麼近,幾乎每天都可以看見他。他的一言一笑,一舉手一抬足,幾乎都可以牽動她的喜怒哀樂,可是他們到目前為止,也還只是維持在普通同學關係而已!
小石真怕她會因為太過喜歡大山,太過在乎大山,而去到喪失自我的地步。
“我有必要冷靜一下”──小石想,然而這個冷靜期也不會太長,因為明天,小石就要回學校上課了。她又會遇見大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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